第 35 章 深海人鱼5
因为这些人鱼的外貌先入为主地将它们划分到了凶悍之中。
但实际上，这些人鱼十分通灵性。
年老的人鱼会对毫不认识的人鱼伸出援手，甚至手把手教他怎么进食。
族群中，每只人鱼都各司其职，互相扶持。
如果将海洋世界类比于原始人类世界，这些人鱼就类似于原始人类，其他生物更像是原始世界中的生物。
智慧和思考，诚如刚才绿毛所说，是天赐的恩惠。
有了智慧，人类和人鱼甚至可以战胜比自己强大十倍甚至百倍的生物。
在不久的将来，这些人鱼或许会像原始人类一样，终将创造属于自己的人鱼文明。
百里辛思绪忽然飘远。
他现在掉进来的是原始海洋地带，如果随着时间推移生物会进化，人鱼的形态会不会也会跟着变化，变成童话故事书里的美人鱼？
周围的气温越来越冷，面前的海水颜色也从温暖的明绿色变成了掺杂着白色的深蓝。
百里辛定睛看去，那些白色其实是一片片的冰霜结晶。
胖人鱼：“西海区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冰山区，西海区是五个海域里气温最冷的地方，也是生物最胖的地方。”
“为了御寒，生活在这里的生物都长着厚厚的皮毛的脂肪层。”绿毛嫌弃地吐了吐舌头，“这里的生物可不怎么好吃，咬一口一嘴油。”
胖人鱼：“我也不喜欢吃，我还是最喜欢东海区的食物，不过前几天的灯笼巨怪味道也不错。”
静谧的海洋中，忽然传来了“咕噜”一声突兀声响。
众人鱼面面相觑，都无辜地摆了摆手。
百里辛尴尬地笑笑，默默指了指自己，“是我，我饿了。”
众人鱼：“……”
胖人鱼：“额，忍忍？”
又是“咕噜”一声，百里辛淡定地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绿毛：“……”
喂，你不要这么淡定啊！饿了就大胆地说出来啊！
已经到了南海区和西海区的交界处，胖人鱼嘱咐着大家分头行动。
“天使鱼胆子很小，但速度很快。它们是南海区为数不多的素食生物，我们要找它们只能分头行动。谁发现了天使鱼，及时用声波互相通知。”
百里辛听到“声波”两个字，好奇地凑近胖人鱼，“声波？怎么发出来？”
他记得以前的某个世界里，自己也曾经遇到过一只人鱼，还是一只母人鱼。那只人鱼的攻击方式就是声波攻击，那个攻击是范围攻击，不需要动手就可以震碎方圆十几米开外的树木。
胖人鱼和绿毛对视一眼后，胖人鱼问了一句：“你不会声波？”
百里辛：“不会，你教教我。”
胖人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，“声波的主要发声部位是腹腔和喉咙。”
“用腹腔发力，通过喉咙处的高速振动，将超高频率的声音发出去，这是只有我们人鱼才能听到的声波。”
百里辛：“那刚才遇到百目怪的时候，为什么不用声波？”
绿毛：“百目怪是我们的天敌，为了能捕猎到我们，它们甚至学会了我们的声波。如果我们当时用声波，它立刻就会发现我们。所以告诫你，你碰到百目怪也别用声波。还有别跑，装死才能躲过它的攻击。”
将绿毛的话记到心里，百里辛学着胖人鱼刚才的演示往嘴里吸了口气。接着向外发力的同时让喉咙告诉震动起来。
一道悠扬奇异的声音就传到了百里辛的耳朵里。
那声音在这片空旷辽远的海域里格外清亮，放入天外梵音般悠长。
胖人鱼忍不住鼓起掌，“好厉害，一学就会。声波不像语言，没法传达很详细的文字内容，但不同的声波代表什么意义已经烙印在了我们的本能里。”
“不过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，毕竟你是上天派下来的使者，等回去后我再详细告诉你声波的用法。”胖人鱼十分健谈，他顿了顿继续道，“我现在先交给几个常用的声波。”
胖人鱼向百里辛示范了几个声波的声调，分别是示警、发现猎物等。
百里辛练习了十几分钟，很快就掌握了用法。
就在百里辛准备和他们分开行动时，胖头鱼又叫住了他，“等下，长老让我们好好保护你，可不能让你自己走。你是让我还是跟着卡亚保护你？”
卡亚是绿毛人鱼的名字。
百里辛看看胖人鱼，又看看绿毛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，绿毛人鱼率先开口：“我跟着他吧，他救了我两次，这是我应该还给他的。”
“可以。”百里辛也没啥意见，反正都是跟，谁都一样。到时候正要碰到什么东西，还不一定谁保护谁呢。
分配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下来，胖人鱼很快朝着远处游动。
空旷的海域里，只剩下百里辛和绿毛。
哦，还有那只被百里辛绑在袋子里的分裂鳖。
单独和百里辛相处，绿毛显得十分局促。他扭捏地瞅了百里辛两眼，结结巴巴开口：“走，走吧。”
百里辛已经游出去了两米。
“天使鱼长什么样子？”
百里辛漫无目的地盯着那片发白的海域，他甚至不知道天使鱼是在海里飘着还是在沙子里卧着。
眼睛扫荡间，他看到了面前的沙子动了一下，一只细长的白色的尾巴从里面露了出来。
百里辛眼疾手快，手迅速伸出，一把拽住了那个尾巴。那生物显然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到了，使劲扒拉着沙子，翻腾间露出了两天洁白的爪子和更多的脊背。
绿毛撇着头不好意思看百里辛。
奇怪了，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百里辛丑得要死，怎么现在越看越好看。就算被拒绝了还是想看他，这个小人鱼身后就像有一层光一样。
“哦，那个啊。”
“天使鱼嘛，长得还挺漂亮的。身体白白的。”
百里辛看着手里欢腾的小东西。
白白的。
“有一条细长的尾巴和四条小小的爪子，眼睛很大。”
百里辛已经一个用力把那个小东西拽了出来，小东西被倒吊着，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百里辛。
细长的尾巴，四只爪子，大眼睛。
“它还长了两对半透明的肉翼，那对肉翼的力量很强，它之所以移动那么快，就是靠那对翅膀。”
乳白色的后背上，霎时向外张开了一对翅膀。
百里辛：“……”
他之前所有的霉运，不会全都攒到现在这一刻了吧？他的幸运值今天突然两级反转了？
绿毛兀自说着：“天使鱼可不好抓，那小东西机灵得很，我们要做好通宵的准备。上次我们为了抓天使鱼，可是在这里找了两天两……”
边说着，绿毛回过头。
声音戛然而止。
绿毛呆呆望着百里辛手里的天使鱼：“这，这是啥？”
百里辛：“是啊，这是啥……”
天使鱼的翅膀猛地前后扇动，百里辛被一股大力拽得腰摇晃了两下，身体被迫跟着向前冲去。
绿毛还在震惊中，百里辛也没想到天使鱼的力气能这么大。
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百里辛被拖拽着直直向前冲了十米，直接冲进了西海区。
冰冷，顷刻间袭上全身。
而下一刻，几只硕大的眼球同时放到了百里辛身前。
绿毛已经追了过来，一边追一边喊，“百里辛，你没事……”
等看清眼前的东西，他身上的绿色都褪干净了。
靠！为什么百目怪会在西海区！
它不是喜欢温暖的南海区吗？！
不对，现在不是震惊它在哪里出现的问题。
靠啊，他们竟然碰上了百目怪！！！
救命！完蛋了！
三十多个插着人鱼脑袋的倒刺滴溜当啷悬挂在百目怪的身体两侧，那些人鱼们大睁着眼睛，本来就长相可怖的脸因为害怕变得狰狞又可怕。
上百条黑色管状触手在海水中翻腾，欢快地在水里招展。
百里辛也彻底看清楚了这玩意的全部面貌。
这只生物比灯笼巨怪还有大上一倍多，在它面前，他们就像两只小蚂蚁。
它全身漆黑，表皮覆盖着一层类似鲨鱼皮的坚硬皮肤。
身体呈梭型，前宽后窄，参差不齐的牙齿就藏在梭型下面。
那些长满了眼睛的黑色触角和悬挂着人鱼的钢刺支棱着，就像插在百目怪头上的头发。
绿毛脸色惨白，却已经将百里辛护在了身后，颤抖着声音道：“我，我来打掩护，你快走。百目怪的视力不好，我移动引开它的注意，你趁机离开。”
绿毛正准备移动，百里辛一把拉住了他，“等下，不太对劲，你再看看。”
绿毛僵硬着身体，哆哆嗦嗦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百目怪。
就在他以为百目怪要攻击他时，百目怪却撤回眼睛，继续向前移动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百里辛目光却从百目怪身上放在了身下的海沙里。
在海沙深处，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移动着。
百里辛一掌拍晕还在挣扎中的天使鱼，把它塞到绿毛手里。
然后他不紧不慢将一直带在身边的鲨鱼皮包裹拿过来，打开包裹，露出来一直被他捆着的分裂鳖。
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，绿毛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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