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2 章 校园篇if线
程榆礼用“你要加入吗”的犀利眼神看一眼钟杨。钟杨举手投降,满脸写着“恕不奉陪”。
很快,这里又只剩下三个人。
秦见月攥着裙子的边角,掌心攒出薄薄汗液。一点点热度发散到全身。电视机的声音虽然大却离她遥远,耳边只剩下程榆礼近在咫尺的浅浅呼吸。
秦见月没有注意到他的挪动,但隐隐察觉二人之间距离逼仄了一些。他身上或是头发上的冷冽清香将她包裹住。她被点了穴一般,定在他的身侧。只要有程榆礼在的地方,周遭一切都变虚焦的景,做他的陪衬。
她的镜头的核心,是他青筋缭乱的手背,是他端杯的指。又瞥到另一只闲适地搁在膝头的手,袖口扣得一丝不苟,清爽洁净。
抓紧的裙子被松开。秦见月将双手平整地放在膝盖上,坐得规矩。想碰到他又怕碰到他。程榆礼越是从容,她便越是拘谨。
她今天在家里挑了很久的裙子,出门还偷偷抹了口红,虽然刚刚被恶作剧的同学给扑了蛋糕,口红都洗干净了。略有遗憾,但回想刚才那一段越界的触碰,落在她指腹的触感仍迟迟未消,秦见月轻轻抿唇。不由自主低头羞赧。通天阁小说
她暗暗想,这迫近的距离应该是她在胡思乱想吧,程榆礼淡定得一如既往。他看着电视屏幕,不管上面显示什么内容他都看得十分沉着。
另一侧的张叙辰拿着遥控器在调。
“看这个吧,怎么样?”张叙辰换了一个电视剧,忽而转头问秦见月。
秦见月瞥了一眼张叙辰,程榆礼瞥了一眼秦见月。
她说:“嗯嗯,可以啊。”这才转而看向电视,在播的是《甄嬛传》。
秦见月拿起桌上的小巧的慕斯蛋糕,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抠了一勺,放进嘴巴。
华妃正在大喊:“为什么人人都能生,偏偏本宫不能生!”
张叙辰好奇问:“她怎么不能生?”
秦见月挠挠脸颊,是为什么来着?她说:“我想一想,我看过这一段……”
旁边的声音淡淡凉凉地响起:“因为皇帝给她下了毒。”
张叙辰是实实在在地对电视剧的剧情感到好奇,于是偏过脑袋,视线越过秦见月问程榆礼:“为什么给她下毒?”
程榆礼答:“要钳制她的哥哥。”
“她哥哥是什么人?”
“将军。”
张叙辰想了想,嘶了一声:“要我说……”
秦见月夹在二人中间略显为难,正好打算借此契机逃离修罗场,便道:“要不你们坐一起聊吧,这样方便一点,我让位置。”
程榆礼立刻:“行,你坐这边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。
张叙辰:“……”感觉有诈。
秦见月和程榆礼调换了位置,程榆礼转移到了二人中间,心情颇好地看向张叙辰,挑一下眉,大方问道:“还要问什么?”
张叙辰哑了一下,说道:“看不出来啊,你还喜欢研究这个。”
程榆礼似有若无地哼笑一声:“陪家里老太太看过一点,这么简单剧情用得着研究?”
余光把秦见月收入其中,瞥见她因为挪动位置而错位的裙摆,一片光洁的大腿赫然眼前。喉咙口涩了一涩,程榆礼不动声色地给她递过去一个抱枕。
“嗯?”秦见月不明所以看向他。
程榆礼说:“垫在腰后面不舒服,你拿着吧。”
“嗯,好。”她平静地接过,继续挖着小蛋糕在吃。
张叙辰嘀咕了一句:“哎,剧情都让你介绍完了,我还有什么可看的?”
程榆礼:……
罢了,眼下他心情尚可,不和他计较。
他叠起腿,悠悠饮茶。
张叙辰按着遥控器往后面调:“哪集精彩?”
秦见月突发奇想接了句话:“我记得有一集有滑冰的来着,好像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我找找……”
调到了安陵容滑冰的那一集,张叙辰又问:“这一段演的又是什么?”
秦见月说:“为了得宠呀。”
电视上的角色正在表演着冰嬉,张叙辰想到什么,微微笑着说:“欸你知道么,我小时候也练过花滑,家里打算把我忘运动员方向培养。当时还代表省里去参赛了。”
秦见月十分捧场地“哇”了一声:“真的吗?那为什么后来没有去呢?”
张叙辰说:“因为有一回训练的时候骨折了,恢复了大半年,耽误了时间。再后来就升学了,很多原因夹在一起,最后没再练了。不过接触过我的教练都夸我厉害,说我是天才花滑运动员。嘿嘿。”
程榆礼:“……”这也行。
装得人防不胜防,头都痛了。
他支着额,声调懒洋洋的,不太给情面地指桑骂槐数落一句:“滑得再好有什么用,结果还不是被打入冷宫?”
张叙辰没听出程榆礼的意有所指。
他三分钟热度,顿时又不想看电视了,忽而转头直勾勾看着秦见月:“学妹,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啪嗒。秦见月被猝不及防的问题惊到手抖,勺子里的一小块蛋糕掉在领口。
干净的连衣裙衣领霎时间一片黢黑。
秦见月赶忙取来纸巾轻缓地擦,一边注意到旁边两个人都显得几分期待的目光,只好讪讪回答了一句:“有的。”
秦见月声音很小,但在安静到诡异的氛围里,就显得掷地有声了。
接下来,几人便同时陷入沉静。
她指着衣衫弱弱地说道:“我去洗一下这里,脏了。”
今天的黄历上应该会写着“不宜接近蛋糕”,这样想着,秦见月倒霉地第二次进入洗手间,弄脏的衣物就显得没那么好清洁了。领口沾了很大的一块黑色的斑点,简单的擦拭无用,她预备冲洗一下。然而……
这个位置沾了水会显得古怪。
倒不如就这样随意脏着。
犹疑之际,头顶的灯倏地灭了。
秦见月倒抽一口凉气,也听见外面传来阵阵骂爹的声音。
夜里八点,钟杨家里停电了。
“怎么回事啊!靠!”
“老子还在唱歌!!谁他妈拉电闸了?!”
“是不是故意的?!”
慌乱的吵嚷声混合着女孩子们的尖叫。
秦见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忐忑地摸着黑走到外面廊上。
在黑暗里,顿失安全感。秦见月有夜盲的毛病,她只能扶着墙凭借方位的感知一点一点挪着脚步。
直到,一只手轻按住她的肩。
秦见月小声惊呼:“谁啊?!”
“是我。”身后的人淡淡应了声。
程榆礼在暗中能看见秦见月,而她惶恐地四处乱瞟,许是她的视线没有聚焦,被他察觉到异常。带点轻微的笑意,他问:“看不见?”
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,人在着急混乱的时候会主动去搜寻一点安全感。秦见月伸手轻轻揪住他的毛衣,生怕程榆礼会不管不顾她就兀自走掉似的。
她声音颤巍巍,轻道:“是有一点夜盲。”
程榆礼有点想笑,秦见月现在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揪着他身前的衣服。
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臂,把她挪到自己的身后。
而秦见月抓住他衣服的手也没有松开,只转移了位置。
“跟着我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突然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待宰羔羊,秦见月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了。万一程榆礼对她图谋不轨,她都不知道上哪儿喊救命去。
在长廊上穿梭,感觉到一茬一茬的人流在嬉闹。
有人高举着细细的生日蜡烛,这一点微小的火光让秦见月看清他们的神情。下一秒又消失不见。
在流动变幻的人潮之中,她就这样轻轻抓着程榆礼的衣摆,在沸腾的声浪里往前走着。分明看不见,但跟在他的身边,莫名就是会有向前迈步的勇气。
“学长,我们好像……”终于,秦见月忍不住开口。
“好像什么?”程榆礼还是很淡定。
“走了好远啊,这是回客厅的路吗?”
他没有回答,却说:“上楼梯,小心。”
说时迟,秦见月已然一脚迈出去,在她的惊叫声尚未发出之前,程榆礼已经捉着她的手臂将她扶稳。秦见月倾身轻跌在他身上,重心歪倒在程榆礼的身上,她晃晃悠悠站稳脚跟,惊觉自己正握着他的手腕。
赶紧松开。
带着自然而来的委屈,她开口声音轻柔:“不早说,你欺负人。”
耳侧传来清浅的笑意:“差点忘了你看不见。”
秦见月跟着程榆礼摸索着往上走,到转角处,视线终于明亮了起来。一缕月光落在地面上,照亮她正要拾级而上的路。
“你带我去哪里啊。”
秦见月说完,看到楼梯的尽处,是三楼阳台的一扇门。
程榆礼过去,把门推开。她看着他被外面的光笼住的身影,一时怔住,忘了迈步往前。只呆呆看着他的长腿,默默无言。
外面,春夜清风拂过发梢。露天的花园里有水被抽干的泳池。程榆礼站在池边,低头看了眼手表。秦见月跟着他走入池底,站在泳池的中央,可以看到空旷辽阔的夜空。
“这里有什么?”秦见月好奇看了看雾蒙蒙的天上。
程榆礼平静道:“稍等。”
站在一米八的池底,没有水的地面之下,被围困的感觉让秦见月有几分压抑窒息。
在与世绝缘的无形流水之中,她是闷不做声的一尾鱼,携着粘稠的心事在池底游潜。沉重的躯壳被紧紧压在最深处。而她努力地仰头去捕捉渴求多时的天光。
在这个空旷的池底,讲出的话都被池壁弹回来,暗恋的沉闷感,让她感受得淋漓尽致。
程榆礼还是云淡风轻。
秦见月微微侧目看向身旁极致的少年容颜。不知道还能这样在他的身边站上几回呢?
弱弱的哀伤里,她清亮的眸中倏地闪过一道夺目的浮光,与此同时他的侧颜被照亮。
秦见月惊讶抬头看向天际。
飞驰而过一颗流星,咻的一下坠落在山脚。
紧接着,又是一颗。成片成片掠过的流星将整个夜空照得煌煌。
秦见月愣在那里,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场盛大的景观。
程榆礼横瞧她一眼,浅浅笑意:“许愿啊,傻了?”
她双手合十,闭上眼,心底却没有平复好悸动。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的诸多愿望在脑内乱了套。
这一束为她而来的光耀之中,沉底的心迹浮出水面。
希望……希望……和程榆礼结婚!
艰涩地撑开眼皮,她偷偷看一眼旁边的男孩子,果不其然他正在看着她笑。好像心愿被窃听到一般,秦见月脸上一片懊恼的红晕。
她问:“你没有愿望吗?”
程榆礼想了想:“暂时没有。”
没有愿望听起来这么离谱的事,放在程榆礼身上也说得通。毕竟他是生来就应有尽有的人,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。
半分羡慕里,掺杂着半分思考。秦见月壮着胆子,狡黠地借机问了一句:“那,学长有没有喜欢的人啊?”
“喜欢的人?”程榆礼看她一眼,平静地思索片刻,答道,“应该没有。”
应该、没有?
这,这是什么意思啊?
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个回答很古怪,程榆礼还想再解释一句。
他没有喜欢过一个人,不太明白喜欢的感觉,无法对这个词做出准确的盖棺定论。
还需要摸索摸索。
然而话未脱口,忽然之间,两人的腹稿都被一瞬亮起的灯光给制止在嘴边。
电路恢复正常的同时,秦见月听见有人喊了声——
“好像有人在下面接吻哎。”
声音是冲着他们的方向。
秦见月一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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