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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是男配的我只想当咸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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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桑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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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头,解脱般的,一把坐下。

  我没再和她说话,我知道她是那种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老太婆。

  枫城的每个人我都认识,我当过他们的挚友,老师,伯乐,我了解他们的一生,我知晓他们的优点,缺点,我几乎算是他们的半个亲人,尽管他们全都忘了我。

  像是眼前这个老太太,我认识她的那次轮回,是我给她送的终。

  她死于心梗,孩子都在外地奔波,是我将她送入灵堂,点上香火,念往生咒,刻楠木棺。

  她的两个儿子都是有名的工程师,唯一的女儿正巧在外地旅游,他们走时逍遥自在,回来却匆匆忙忙,满是懊悔。

  “尘花巷,到了。”

  “年轻人雨打,记得看路啊。”

  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

  我向她告别,下了车,撑起伞。

  这种大黑伞用起来很舒服,尽管撑着它走向谁家都像赶去报丧的,但头顶厚重的黑色天幕遮住乌云和细雨时,真的能给人一种极大的安全感。

  我讨厌雨。

  尘雨巷和它的名字一样充满诗意,青砖瓷瓦,老墙旧门,淡绿色的爬山虎上时有几朵不知名的蓝色花蕊绽放,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中间那家院子里遮天蔽日的大槐树

  每到秋天,我都会带着两坛碎花酒上门拜访,那人闻到酒香,也不来招待我,转身便到厨房大火炒香两盘腰果,切二斤牛肉,彼时我与她坐在大槐树下的石桌椅上,吹着秋风,品着烈酒。

  叶落如画,黄昏似景,华浮安桑叶,蝉逸恍云间。

  岁清歌,此世何为难。

  道枯荣,彼岸谁人还?

  门上的狮环还在,想必她还没到落魄的那些年。

  我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敲了门。

  敲了十三下,很早之前养成的坏习惯,在某些地方这么做会被打。

  “谁啊?”

  慵懒的女声自那边响起,大概刚起床。

  “我。”

  “你是谁?”

  “旧人。”

  “我不信。”

  “你认识过那么多人,为何不信?”

  “我认识了那么多人,为何要信?”

  “凭我带的两坛酒?”

  “什么酒?”

  “好酒。”

  “酒在哪?”

  “树底下。”

  “哪?”

  “东面。”

  “...进来吧。”

  门开了,她撑着油纸伞,披着散发,打了个哈欠。

  “铲子在墙角,自己挖去吧。”

  她转身,给我指了个方向之后,便进了屋。

  我叹了口气,随她一起走进那间青瓦房。

  “你好歹给我一件雨披。”

  这雨披大概是她十岁之前用的,我穿上它,活像一个粉衣的雨夜杀手。

  凑活着用吧,我从煤房里拿出铁锹,走到大槐树下。

  冒犯了。

  我心里道了句歉,找到最粗的那个枝干,向下挖去。

  多亏了这场雨,土质变得很松软。m.sttgxcl.com

  早就该挑雨天来的,往日被这树所护着的土,又硬又黏。

  现在只是黏。

  三刻,四刻,五刻。

  终于挖到了。

  我将那个木箱子周围的土清了清,随后将铁锹打进木箱底下,往下一敲,在地底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老物便露出原貌。

  这是她父亲在她出生那年埋下的梅酒,在她父亲死后,便被人送进了记忆的尘埃,她记得这坛酒的存在,却不知道它的去处。

  这个酒坛很重,大概四五十斤。

  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抱进屋子里,放在那张实木圆桌的正中心。

  挖下的坑我还留着,木箱的盖子我也没关。

  这酒喝完,我会再用这个坛子酿上几曲新酒,将它重新埋进那个坑里。

  那样的话,下次我来时,又会得到一坛好酒。

  “饿了。”

  我脱下雨披,对旁边刷着牙的女人说。

  她刚才大概是睡了场回笼觉,现在依然睡眼惺忪,脸色糟糕。

  “等会儿。”

 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她充满牙膏沫的嘴里蹦出来,难以想象这种家伙会和我聊得来。

  她回头,拿起杯子漱了口,又凑到脸盆跟前象征性地抹了把脸。

  “还真给你找到了。”女人擦干脸上的水渍,“你认识我老爹?”

  我摇了摇头。

  “...算了,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去。”

  “你看着来。”我走到木桌前,打开坛口。

  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,瞬间给这间朴素的屋子装饰了一股朦胧的白雾。

  “馋了。”

  她轻嗅两声,赞同地点了下头,当即便从冰箱里取出一袋熟肉,走入厨房。

  半刻钟后,肉香逸散。

  我已将桌椅摆到窗边,屋檐下有只麻雀正在躲雨,我想让它进来暖暖,没想打开窗的一瞬它就把我当作那食人的恶鬼,逃也似的飞走。

  绵密的雨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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