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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女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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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0 章 赤心灼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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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自相府回去的路上,风临特意命人绕了下,防有人跟着。这一坊住的都是贵人,放眼皆豪门阔户,路过某府邸时,风临在车内忽然听到好大的哭声,心生奇怪,抬手挪窗去看,见是宁平郡王府门前聚了好些人员车马,有几个男女在人群里哭嚎不止。

  风临命属下去打听一下,一对面围观的人悄声告曰:“唉!是宁平郡王没啦。听说昨儿人跑去山上玩,不知怎地马车翻了,整车人都自山道摔了下去,找了一夜才找着尸首,人都不成样啦……瞧那嗣王夫哭得,哎哟……听说啊河阳嗣王已从封地往京赶咯,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……”

  虽不相识,但风临得知后心内仍略有唏嘘。

  车驾驶回王府,风临脚刚点地,寒江便迎上前来,面色严肃。风临立问:“怎么了?”sttgxcl.com

  寒江悄声道:“来了个棘手的人,不知算不算客。她说她姓柳。”

  风临闻言眼神一凛,看向寒江,寒江对点头道:“她带着柳字碧玉章上门,玉章无伪。即便不是柳氏子孙,也定是柳家亲随。我想着她来得蹊跷,恐有要事,便自作主张允进来,安置在偏些的栖霞阁招待。”

  “她怎么来的?”风临问。

  寒江道:“似是步行,听守卫说长街未见车乘,这人出现时,身边就只跟着一个侍从。”

  “可说了何事?”

  “只说求见殿下。还说……您若不得空也无妨,她有耐心。”

  “呵。”风临扯了下嘴角,面无表情,“她倒想耗,孤却没那个闲时。来准没有好意,速速打发掉罢。”

  -

  栖霞阁一楼,正堂之中,银川正带着人为一个戴帷帽的女子奉茶。

  女子与侍从并未落座,而是站在不远处外望。男侍从见她久未动,便低声问:“您在看什么?”

  女子笑而不语。待银川等人布好茶点稍退远后,她方才以极微弱的声音道:“霞红,阁外苑中又植枫,皆意红。人未到,就想先压我一头。”

  男侍从抿唇微蹙眉。

  话音方落,堂外忽传来行礼声,二人望去时,堂门应声而启,风临一袭玄衣稳走来,凤眸扫向堂中人。女子抬手摘下帷帽递给侍从,缓慢露出浅笑。

  抛去宴节不算,仅论私下会面,这还是她首次与定安王面对面。

  女子含着盈盈笑意,不露痕迹打量这位传闻中的定安王,觉此人与从前所有听闻具不同,又与所有听闻具有一点相像,仿佛那些传闻皆是她某一面的碎片,只有将这些碎片搜集起,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她。

  若不理会那些传闻,仅以她自己的眼来观,那么她对这位定安王印象,便是:行如虎病,定似立刀。

  眉目浸薄雪,一笑透骨寒。

  女子笑深了几分。当真好个杀星。

  见风临走来,她抬袖颔笑,翩翩一礼,声音虚若韧丝,抑扬有度:“辅国府柳言知,见过殿下。殿下福寿无疆。”

  对面风临踱步入厅,凤眸亦自对方面上过一圈。

  柳言知面似有不足之症,整个人如将熄的银火,星灰色衣袍随着动作舒展,在灯光中隐现流水般的光泽,好似一堆焚烧后的星灰。

  “柳言知么。”风临淡声开口,故意不管这是名还是字,就在嘴中念了一遍。“你来此何事?”

  柳言知弯眼笑道:“殿下快人快语,我也不行虚言。威仪尊前不矫饰,言知坦然以对,今日到此,实为一人。”

  “殿下,您可否令鞠舒朗撤回诉言,交与我等。此人行事甚险,或牵连我族。若殿下肯应,柳氏必感念于心,厚礼以报。”

  风临不由暗自诧异,柳家人为鞠舒朗上门?这是为何,鞠舒朗所诉为刘,而追溯前案,沈雯和欲弹劾的也是刘吕两姓中人,与柳家可谓干系甚远。

  心中虽疑,但风临毫不露破绽,淡淡回道:“柳女郎所言孤听不大明白。那是何人也?素未谋面之人,她诉与不诉,孤岂能决议?”

  “呵呵……”柳言知浅笑几声,看着风临走到椅前坐下,温声道,“殿下何必否认。言知今日既来,必是存有确论,方敢登府。”

  她慢慢走到风临面前站好,声容虚弱,但姿态毫不显弱,反而呈一种温然的从容:“殿下,她入京,不是您的姻亲月惊时领进的么?”

  风临立时猜测柳家与城门监有关系,心下突动,眼光愈发冰冷。她道:“月映雪出入京,是游乐。至于她带了什么人,与孤有何干系?且你又何以断言,那人便是她带进京的?”

  柳言知笑道:“殿下辩才斐然,早有听闻。但言知今日登府并非为与殿下分辩头尾,更不想引殿下不快。”

  “殿下,我等欲请回鞠舒朗,不为政堂,实则为亲缘。”柳言知眼睛望向她,浅声道,“她的侄女沈雯和,乃是我家舅父的妻子。”

  风临微怔,满心疑问兼意外,脑中飞快转动,搜刮半天,终于模糊想起,好像自哪听过,柳尚书是不是有个孙子姓沈来着?

  她顿时恍然,心中立刻泛起懊恼:多年不在京,对朝臣内府亲眷,根本无头绪,果然碍着事了。

  面前柳言知仍继续道:“当年沈雯和获罪,本应亲眷皆下狱,舅父与表弟亦该牵连,然外祖心疼年幼的表弟,不忍其受牢狱之苦,亲去求了陛下,总算救得表弟一人,接到家中养大。”

  对上了,对上了……风临蹙眉想道,大概就是那个姓沈的孙子罢。

  柳言知缓缓说:“事虽已尘埃久落,但今朝又疑风扬。旧案定论无异,我等不忧,唯恐鞠舒朗因言获罪,再累沈氏子孙,继而牵连柳氏。”

  “故此,今诚请殿下慈心体谅,稍抬尊手,予方寸安宁,我等必报之琼琚。”

  风临道:“你凭什么觉得孤会答应?”

  她手指轻轻在椅子把手上点着,随着动作开口,一个字比一个字沉:“你们是不是忘了楠安之征时,你家对孤的照顾?”

  柳言知的眼睛缓慢抬起,目光深望她,笑意不知何时浅淡。

  “你们要报以琼琚是吗?好啊。”风临笑了笑,指甲沉沉点在椅上,声音陡然阴沉。

  “柳合。孤要她死。”

  -

  皇城城门之外,慕归雨正笑着往车驾走,身后忽响起一声饱含愤意的:“慕霁空!”

  这一声很大,连远处皇城门的羽林军都侧目。慕归雨悠悠转过身来:“魏御史。嗯……还是魏御史么?”

  “还是!”魏泽咬牙切齿地追来,“不过托你的福,明天还是不是就不好说了!”

  她脸都气红了,忍不住指道:“在陛下面前阴我,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
  慕归雨笑道:“蠢货,我在帮你升官啊。”

  “什么?”魏泽一愣,四下瞅瞅,赶忙把声音压得极低,“你疯了,在这里讲这话。”

  慕归雨也上前一步,微声道:“你我唯有在这讲,才不会让人起疑啊。”

  魏泽愈发不解,忽觉自己的步调又被慕归雨带跑,不由生气欲言,却听她道:“魏大人啊,你我越针锋相对,对彼此越好,对她也越好。”

  “现在两王相争,魏案瞩目,她不会撤你的。”

  按她倒成了为自己考虑!魏泽只觉一口气发不出去,又咽不下来,横在胸口甚是憋闷,阴阳怪气道:“这么说我还得谢你了?胡讲,你难道有十成把握?龙心难测,她若一气把我官袍扒了你难道能阻吗!”

  慕归雨耸耸肩:“没有,那只能挥泪送别了。”

  “你这厮……”魏泽真的很想殴打她。

  慕归雨瞧了她会儿,忽而语重心长道:“魏霈然,用些心吧……你是要陪着她走几十年的人,这样轻浅地行事,怎么能行呢?”

  “你要谋定而后动,知止而有得啊。”

  魏泽愣愣瞧着她,竟见她真的在自己面前叹了口气。霎时间气恼憋屈,羞耻不甘,感动内疚,皆一齐复杂地涌了上来。

  魏泽抿唇闷站许久,才憋出一句话来:“原来你是这样想的。”

  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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