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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0 章 赤心灼冰
归雨声音很低:“我希望你可以成为能辅佐她的人。”
魏泽心里更复杂,明明触动,却又不想在慕归雨面前显露,硬声道:“想不到你这样为她着想……其实我真奇怪,你从前与她并无太深交情,而今为何待她如此好?”
慕归雨垂下眼眸,还挂着那浅淡的微笑,缓缓低语:“有时看着殿下,会想到自己。不觉间就想待她好一点,帮她一点,再帮她一点……”
魏泽哑然,自她话音中觉察一些摸不着说不出的情绪,竟一时不能回应。
慕归雨笑笑,抬眼看了下远处注目的羽林军,道:“差不多了,在下先告辞了。”
见她要走,魏泽知往后几日怕是都没有再说话的机会,不由得追上一步,低声道:“大理寺那案牍出问题,你也脱不了干系,仔细行事!”
“大理寺?”慕归雨微微回首,侧颜在晴光里看不真切,只能隐约辨出她还在笑,“呵呵……很快就没有大理寺了。”
魏泽站在原地,看着她走上车驾,发自内心道:“什么疯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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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子监邻街的茶楼包间里,李思悟与文飞扬正对坐着。不知为何,二人气氛冷淡。文飞扬也奇怪对方态度,干饮两杯茶后,想笑言两句缓解,谁料李思悟直接拒了好意。
李思悟直接了当道:“我不大喜欢你。若我没记错,你以前曾在街上骂过她。”
文飞扬张口开的嘴就那么呆住了,哑然许久。她没想到李思悟会如此直接。
李思悟却不管对方,继续皱眉道:“你我恐怕处不到一起去。殿下既然吩咐,我会尽心去做,但旁的还是免了。”
文飞扬缓了挺久才道:“那时我年轻,不知世事,而今都明白了。”
李思悟道:“明白了又怎样,呵……殿下一笑而过,我却没法忘了。”
文飞扬被怼这一句也不大高兴,默了会儿,也开口给了她一句:“若我那几年不在京,还真以为你是什么情深义重的。”
李思悟乍被戳到痛处,当时便驳:“你又晓得甚么,那时我也有难处,你当我不想陪她!”
文飞扬不说话,只学着她刚刚的样子,怪怪地“呵”了一声。
“哼!”李思悟咬牙道,“看来我们确实不搭。也罢,只把差事做好就是了。其余的,不必强求。”
文飞扬学着她的样子,怪怪的道:“哼!如此也好。”
二人正说话间,一阵虚微的叩门声响起,一下,一下,一下。李思悟赶忙起身接迎,门外赫然站着闻人言卿。
闻人言卿面貌当真大变,从前文意风流难觅,愁意甚重,眼下浓浓郁黑,神情沉似潭底之石。
李思悟见状哪能不伤怀,仿佛又想起那日金殿撞柱之血,情绪难控,居然与人未曾交一言,便哽咽起来,悲伤问道:“老师……怎样……”
闻人言卿缓慢地抬起脸,直直望向她,动唇吐出二字:“臭了。”
“人已经,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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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京宝康门前街心门市,多是酒楼商坊,人声熙攘,至街口便不好行车,风临步行入街市,只带了三个亲卫跟随。昨夜她心绪低落,竟忘了问月惊时所荐何人,今天去京兆府前,顺路探望,顺便问下。m.sttgxcl.com
月宅买在邻近坊街,从此地横穿过去是近路,人多,还便于隐行迹。
南陈使团已经抵达邻州,最晚三日后便会入京,街上人大都在议论那位摄政王。风临听着他们讨论那摄政王爱瓷集兰的奢靡事,快步穿梭,面色冷沉。
与柳言知的谈话应该算是不欢而散。对于她的要求,柳言知自然不会答应。非但不答应,而且将柳家与柳合干净撇清,顺便又几言为柳合开脱,婉转称其也只是听命而为。
风临走在街上,忍不住冷笑起来。
待柳言知走后,她立刻派人去暗中保护鞠舒朗。赶来见下月惊时,更是想查问详情,看看跟踪她的究竟是祝勉的人,还是柳家的人。
街上人很多,风临行走速度被迫慢下来。她习惯性暗望四周,忽无意间在街对面某座酒楼门前,看到个熟悉的面孔,脚步慢了下来。
那中年男人本笑呵呵往外走,忽也觉察目光,望了过来,看见风临的刹那面色陡变。
风临盯着他,很快想起这人似乎是来过王府的什么内给事,心道:宫中人怎么在这?休沐么。
她看去一眼,本无他意,没料想对方脸色大变,僵着后退一步,居然转身就往回跑。
他不动不要紧,这一跑风临便觉得他有鬼,像极做贼心虚,她当即变了眼神,抬脚便穿街追过去,喝道:“跑什么!”
那蒋内给事本就心虚,被这一喝更骇得不轻,飞快往楼内跑去,一路推开人上楼,直往一间包房奔去。
门豁然被他推撞开,他慌张跑进来对屋内人道:“公子、不好了!快!镇北王、镇北王突然追上来了!”
子徽仪正与二侍从在屋内说话,见他复返所言,手里茶杯一顿,惊讶抬头,不可置信道:“什么?”
“要糟要糟……”蒋内给事满脸是汗,贼一样弓着腰满屋找地方躲藏,子徽仪自座位站起身,犹有惊疑:“她怎么会来?”
“谁知道哇!完了,要是她看见奴和您见面,怕是全完了!一会儿就要上来了……如何如何!”
子徽仪蹙眉稍默,眼睛忽转向一旁鱼池,顿时有了主意:“别慌,你去里面柜后躲着。素问星程,来帮我搬下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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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风临穿街追去,进酒楼时已不见人影,楼内仆人阻拦,她掏出钱袋就甩过去,只道找朋友,便在一楼堂内寻了一圈,再往楼上去。
出来带的人手不多,她命两人守在楼口,她带张通鉴上楼,分头去找。沿着挨个房间寻去,风临终碰见一间锁了门的,几次敲而不得应,她自然认准,当即冷下眼神,直接绕到内窗前,后退两步,一个大跳直接破窗而入。
哪想她脚刚落地,便听见一声惊叫,自己心里也愕了一下,赶紧抬头看,竟当场愣在那里。
面前室中,子徽仪正背对她所在的窗换衣,他只穿着裤子,白皙的脊背光裸,两手扯着一件里衣正要往身上穿,在背后搭出松垮的衣弧。
他身上残存着些水珠,不知哪里来的,水泽一路润泽,将他的肩头湿得水亮汪汪,黑发被打湿,贴着身躯蜿蜒。
一粒水珠从发丝抖落,沿着雪白的背缓缓流淌,流过细腰,一路滑至深深的腰窝……
风临脑子当场炸了。
她手脚全僵住,整个人如石像呆在原地,看似面上无表情非常镇定,可实际脑中早已停止了思考,空空白白,连眼睛都开始发花,张嘴开始胡说起来:“哦,你,挺巧哈。”
子徽仪似大受惊吓,慌乱扯起衣裳裹住肩头。风临两眼的眼神开始四散,像极了呆傻的雁,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:“你在这,酒楼,干嘛呢,换衣服?酒楼换衣服?”
子徽仪一边裹住衣服一边道:“我、我适才用饭时不慎打翻了汤羹,污了衣衫,不得已借店家的热水涤污,不曾想……”
说到此,他又羞又急地看向她:“不曾想殿下会自窗而入!”
“哦哦……”风临两眼呆滞,脑中空白,子徽仪却此时裹着衣服,红着脸羞叫道:“看什么,您还不出去!轻浮!”
一声轻浮直把风临喊得脸皮掉地,她如恍然惊醒,霎时手忙脚乱转过身,猛以极速冲出,手脚并用连跑带跌地翻窗跑出去,像只奔逃的猫。
越窗时太仓皇,她居然生平第一次被窗框绊了脚,连人带刀呼咚摔到走廊里,铛啷啷滚了两圈才自地上爬起,木着脸装作无事,同手同脚地跑了。
子徽仪看着这诙谐的一幕,心中却无半分轻松,他裹紧外袍,见风临跑远,赶忙转头低促:“还不快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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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临在走廊上懵头跑着,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处,眼睛看着道,心里却想:我的天,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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